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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5/6/12 3:01:00
上海现代篆刻名家周浦籍书法家许龙先生

作者简介

顾亚华,浦东作家协会会员。年开始在解放日报发表文艺作品,年衔命主编文革后郊区第一家文艺杂志《横沔文艺》。作者坚持60年文艺业余创作,先后在本市、区报刊发表散文20多篇,其中《乡下女人梦》等8篇获解放日报征文一、二等奖。尔后被聘为市郊版副刊特约评审。新世纪以来在区镇地方报刊发表30多篇短、中篇小说,年《百玉天鹅》大型剧本浓缩版获华东六省一市地方戏剧大赛“银奖”。

沿船港里的“脚划船”

顾亚华

周浦中学河东桥下的去横沔班船点

据清光绪《南汇县志》记载:“沿船港,东通横沔接诸氏盘。西至周浦镇北吴家行,达咸塘(向为川沙运粮要道……)。”也许是古代撰史官员笔墨之宝贵,这个记载显然是不尽全面的。先不说沿船港的开挖,对由海涂演变来的浦东平原在抗旱排涝、洗刷盐碱,孕育淡水鱼产品等方面作出的历史贡献,就这运输物流而言,也决不会只限于“运粮要道”吧!不过,笔者想在本文中提及的,只是在沿船港宏大广深的历史功能中几乎排不上号的微小视点,是沿船港美丽而又漫长的历史风景线中的一幅截图,那就是在沿船港里悠哉悠哉运行了半个多世纪的“脚划船”。

说起“脚划船”,这只是当地居民的一种俗称。因为,它其实也是一种手摇船。标准一点的“脚划船”造型奇秀,象一条加长的舢板,船首和船艄高高翘起,显得十分的艺术。“脚划船”用橹不用桨,其种类有单橹、双橹之分,还有一人摇、两人摇之别。摇橹人前倾后仰,角度之大,动作之美不亚于舞蹈艺术家表演的街舞,抑或象是嵩山少林寺武僧刚柔并济的醉拳。那支被摇橹人推前板后的木橹,兼备行进和控制方向的双重功能,摇橹手在推前板后的动作中翻转如意,自然而又恰当地把握着用力的分寸和推前板后角度的大小,使行船稳稳前进,不会撞滩。即使前面是个狭窄的桥洞,只要过得去,摇橹手会从容不迫,不擦不碰地穿过桥洞,显示出他们高超的摇橹技艺。

摇橹,是那个时代种田的男人引以为荣的技术活,不是哪个男人都会干的。其核心要领不易言传,只能意会。技艺娴熟的摇橹手,更是屈指可数。但令人匪夷所思的是,也会有少数农村妇女居然不让须眉。她们摇橹行船,娇姿独秀,十分吸引路人的眼球。看来无论哪个时代,也无论哪个行当,总会出现英气袭人、侠风裹身,把大男人罚站一旁的中华女性。

行驶中的横沔班船

我十分佩服先人们的智慧和创造。看似简单的木橹,却包含着现代航空技术中飞机尾舵和两翼微调等转向装置的全部功能。难怪当时的船主们视船橹为宝物,都要求摇橹手们“船到岸,橹板干”。就是说船到了目的地,必须把伸在水中的木橹抽出水面,搁置船艄。防止这采用珍贵树种和独具匠心的手艺精制而成的木橹,因为长时间浸泡水中而加速腐败变朽。写到这里,笔者不禁要插一句题外话:木橹尚且如此,哪人耶?官耶?

沿船港里的“脚划船”,是沿岸农民上街落镇喜欢乘坐的一种人力“班头船”,类同于当今的公交车。也有专门为沿河各商家运送贸易货物的货船。这种船有别于其它农用木船和水泥船,略带古代“官船”的遗风,也颇有杭州西湖游船、扬州秦淮河画舫之类的韵味。只是构造并不复杂,取材并不考究。一张张用竹片或芦苇片编成的箬席,中间夹一层厚厚的油纸,外表再涂一层桐油,用它盖住船舱,便能避风挡雨,御寒遮荫。船舱内两排长条形木板凳分列两边,紧靠两侧船舷。进出方便,乘坐自由。一旦落座,可面对面闲谈聊天,觉得别样的舒适,无比的聒淡,无比的满足。寂静时,听得见船底潺潺的流水声。

新开河东周中桥下的去横沔班船点

这沿船港的“脚划船”始于何时,恐怕已无从考证。但当笔者开始有记忆起,已经看到这种上午西往周浦,下午东回横沔的班头船。在沿船港,这种船最多时有两三条,分属各个船主。他们沿途设立停靠点,中途还可以招手停船。那时候,从周浦到横沔,除了纵横交织的乡间小路,算得上“官道”的便是沿船港北岸那条六、七公里长、宽约一米多、中间有两块石板并铺的石条路了。害怕步行、追求舒适的行旅客商、军政要员,以及乡绅名士、夫人小姐们,除了雇佣专用差船外,自然就把目光投向了“班头船”。于是乎,这“脚划船”的身价,也就可想而知。一般的庄稼人,想来一是忍受不起不菲的票价,二是也不缺一、二小时的足底功夫。去趟周浦、横沔,多则十几里地,岂非小菜一碟,算得了什么?因而有没有“班头船”,对于他们来说,总究不是“一日不可或缺”的民生大事。新中国建立以后,无论政治形势如何变化,“脚划船”依然照常运行。但船舱里的乘客,大多数是翻身农民、地方干部,以及各阶层意气风发的建设者了。

班船行驶到横沔汤巷天主堂

只是进入文革时期,“脚划船”这种营生,无疑称得上是一条又粗又大的资本主义尾巴,不割行吗?于是沿船港里的“脚划船”,从此没了踪影。但不过三、五年,中央一项鼓励农民开办小工厂的指示,又一次复活了农民原本已经枯死的心。在各乡各村大力响应的潮流中,汤巷村八队有位在朝鲜战场立过战功的志愿军退伍军人叫范德义,退伍几十年,不图升官,不谋发财,安心当个村、队干部,为村民造福不止。这回却心生萌动,要在沿船港里重新开通“班头船”,一为生产队增一份收入,二为沿岸行人提供方便。我曾经不少于十多次坐过这条用水泥农船改装的“脚划船”,虽然各方面的舒适度,与原先那种“脚划船”大不一样,但在那个“不知享受为何物”的物荒年代,我与所有乘船人一样,几乎已是心满意足了。

没想到这样的好景还是不长。年底,由横沔老一代穷则思变的改革者勒紧裤带、挑泥填土、修筑五年之久,穿越横沔全景的周横公路,在国家有关部门的扶持下终于建成通车。就在举行通车典礼这一天,范德义同志亲自下船,为“班头船”摇起了最后一程木橹。已经家喻户晓、远近闻名的汤巷村八队“班头船”也在这一天宣告完满谢幕。应该说,这一次的消失,虽称不上壮士断腕,总不免有些悲壮。但无疑是时代文明的必然选择,因而是件大喜事。

班船行驶到横沔汤巷顾家楼

周邓梧桐、杓杓其华

——写在周总理逝世四十二周年纪念日之际

顾亚华

周邓公路两旁的梧桐树,整齐豪放、秀雅神气、不同反响。

从罗山路高架下线左转,便是直通“迪士尼”乐园的标杆性大道周邓公路。笔者初见路牌,原先以为是为纪念周、邓两位伟人而修建,尔后才知道原来与其它公路无异,只是地标示意。是因为它西起周浦镇的周东路,东迄浦东国际机场南邻的邓镇之故。但目前的周邓公路,只止于与南六公路,或许先是考虑为进入“迪士尼”的每天上万游客开辟便捷通道。从业已建成的路段模样来看,该公路从一开始规划设计就格调不低,起点很高。尤其是行道树的布设、选材、栽种,一举一动截人眼球。笔者有幸在该路段铺设完成后第一时间驱车通过,还因每天在此往返,便亲眼目睹了这两年来公路梳妆打扮的全过程,渐渐地竟让我眼界顿开,感慨良多。

中国共产党早有明文规定,不得以党和国家领导人姓名字号为公路题名。这一伟大的坚持,使我中华一国畛域近百年来再未出现以人名命名道路的现象。或许这周邓公路巧合“天意”,无意之中竟寓进了国人心头永志怀念的两位已故伟人的姓氏。须知这两位先哲年轻时,正是在法国巴黎街头的梧桐树下,为寻觅救国救民的真理,一步步丈量,一脚脚跨越。如今这周邓公路极尽远目也未必能够望断的梧桐树下,不正回响着他们俩当年匆匆来去的脚步声吗?

周邓公路的梧桐一路独秀,树杆像伟岸君子,树冠似纤秀靓姑。左中右纵向五行种植,每一株苗木都高约六米,树径一律在十五公分左右,又以株距六米的规码大步向前跨去。鳞次栉比、仪态万千,让人目秀近景,心达远方。笔者有生之年,确是没有见过,行道梧桐还有如此考究地道之栽培。

“家有梧桐树,飞来金凤凰。”我国民间素来有此谚语,于是提起梧桐树,总会与千古祥鸟联系在一起,于是梧桐树自然也就成了祥运之树。曾翻《辞海》见说:“梧桐一名青桐、梧桐科,落叶乔木。夏季开花,雌雄同株。产于我国和日本,喜光、喜深厚湿润土壤,生长快。木材可供制乐器和家具,树皮纤维可造纸、制绳索。种子炒熟可食用,亦可榨油。叶入药,或作农药。”原来梧桐藏宝一身,之后便对之肃然起敬起来。

想起四十年前大办社队工业那阵子,三日两头在上海淮海路两旁“跑外勤”,大热天每每经过淮海路,便见遮天蔽日的梧桐树重荫迭罩,把夏日酷暑调理得清凉可人,置身其中,总让我久久不忍离去的情景,似乎至今历历在目。乃至岁增年长,多了些知识,才知道栽于淮海路上的“梧桐”却不是中国、日本产出的青桐,而是英国园艺学家通过将“三球悬铃木”与中国梧桐杂交得来的杂交种。以后被人们通称为“法国梧桐”。哦,明明是英国佬的手头杰作,为何要打上法国的烙印,又牵出一个“典出何处”的问题了。

还是一位本土园林专家授于我的知识:“悬铃木又称筿悬木,一名‘三球悬铃木’。悬铃木科,落叶乔木。树干灰褐色,春季开花,头状花序。原产欧洲东南部与亚洲西部,另种‘二球悬铃木’,通称‘法国梧桐’。因树冠开展,生长迅速,耐修剪,世界各地广泛栽培。我国长江流域栽作行道树和庭园树。”

依此介绍,两种树的区别截然分明。先是科属不同,前者属“梧桐科”,后者属“悬铃木科”;次是开花期不同,前者夏季,后者春季;再是树干皮色不同前乃青色,后为灰褐色。更有不少细节不同特征,因而归根结蒂,“法国梧桐”属悬铃木科。或许这母本产自法国,英国专家取来用以杂交,便冠于“法国”名称,那也算是名出有据。

记得“文革”时期“左”风凛冽,“反帝、反修、反殖民”思想竟也牵连“法国梧桐”。殊不知任何一种生物名称,一经科学改性,自然就不是原来的母性或父性。马克思主义来自法国,一经周公、邓公等先贤们采来,一经与中国科学社会主义嫁接,终成为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其中之哲思,与梧桐形异神似。

行道栽树,小区庭园绿化,近年来司空见惯。外行之人,似乎看不见有什么话题。但细而思之,却有两点尚可充作谈资。一是现在目光所及的行道树,少见法国梧桐,多见香樟;二是有些公路的行道树树种嘈杂,加上有些苗木规格参差,有些树干粗细如大拇指,栽在路边,实在有碍瞻观,离修建“林荫大道”相距甚远。这第一个话题,涉及香樟与梧桐两大名木的本性,用来作行道树究竟谁更合适。笔者以为“法国梧桐”乃落叶乔木,除了给人提示四季分明,还“冬透阳光夏遮荫”,为过往行人送暖纳凉,起着自然空调的作用,极富人性化。

此外它生长迅速,符合栽树成荫的本意和初衷。香樟四季常绿,根深叶茂抗倒伏,却只能除热不可送暖。又生长缓慢。两者相比,孰优孰劣,辨之不难。或许因为梧桐易蛀,又修剪频繁,比起不易虫蛀,又一种下去,长期不须多加管理的香樟来,会省下许多成本。不过据国游归客介绍,境外名城街道上的行道树几乎少有采用香樟的。第二个话题牵涉市容路况,也与美化中国不无关系。那些一二十年难以成荫的行道树配置,若拿来与周邓路上“当年栽培,当年成荫”,并立马凭添满目壮观的青年树苗相比,其优劣十分明显。

曾听人讲起过,在每一条主干道公路的规划设计投资预算中,行道树的投入占有相当比例的,可到了个别承包商的手里,“眼睛一眨,老母鸡变小鸭”。一位行道树知情者透露,“树杆直径缩一分,树商腰围长一寸。”也有人说,现在是“路越筑越宽,树越种越小”。此外,笔者对这漫天遍野都种香樟树,也心存疑虑。香樟虽是制作樟脑的原料,但这种挥发性极强的樟树,若栽之过多过盛其周围浓浓的樟脑味空气,会刺激人体癌细胞突变吗?周邓公路的行道树是按照“迪士尼乐园”周围极高的环境清新洁净要求栽种的,不知那位美国老板为何要采用“法国梧桐”,而不是香樟树呢?是他们的殖民心态,还是他们人性化的体现呢?

这两个月来,周邓路西段的周康路段,正忙着将原先已种的低矮杂树一概换下。可以预计,一条绵延十公里,由上万株阳刚大气、仪态万方的“法国梧桐”组成的林荫大道,必将独领风骚,被人们广为传颂。或许,它还将引领周边地区后续的行道树建设。最让人欣慰的,那是无形之中深深点化了“周邓公路”这路标深邃的意蕴,从此莫失莫忘,斯人永记。这挺拔伟岸,一路高扬的大道风格,不有点像周公、邓公的人格吗?(写于年1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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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除注明外均有家灵插图

编辑/排版家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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